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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-31

  第三十章

  巴黎的夜景迷人得近乎妩媚。

  整座城市似乎都是披着金色光芒的,从香舍丽大道到凯旋门、再到埃菲尔铁塔,充满着金碧辉煌的奢侈感。

  尹碧玠几乎是从车后座上跳下来,一路直直走上长长的大桥,柯轻滕在她身后跟着下来,连忙眼疾手快地控住了她要一掌劈上封卓伦后背的手。

  “我他妈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窝囊的男人!”

  尹碧玠精致冷厉的脸庞绷得极紧,她一把甩开柯轻滕的手,劈手夺过封卓伦手上的啤酒罐扔在地上,“你怎么不去死啊!”

  “我也想啊。”封卓伦侧头朝她笑了笑,“或者你把我心挖出来,要么把我推进河里也行。”

  他脸上的神情都几乎不是神情。

  哪怕是笑着的,都像是机械一样,行尸走肉。

  “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柯轻滕这时在一旁冷声开口,“你怎么会让她跟罗曲赫走的?到现在连半点消息都查不到。”

  一提到这个,尹碧玠气得眼睛都红了,强忍着手按着没有把枪拔出来。

  “那我要拿什么去和他比呢。”封卓伦的脸庞晕着酒气的红,勾着唇道,

  “我说哥哥,你把她让给我,顺便让你的人都退到一公里之外?”

  “她有多讨厌罗曲赫你知道吗?”

  尹碧玠也是刚得了底下的密讯知道他和罗曲赫的关系,实在忍不住看着他的眼睛厉声道,“你把她推给这样一个人,把她卷进这么可怕的一个家族,你到底为了什么,你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,我现在就拿枪毙了你!”

  他听了她的话,这时双臂离开石桥转身看着他们,眼睛离没有任何焦点,

  “她和罗曲赫在一起的时候我在法国,尹碧玠,几个月前我就已经知道她曾和我这辈子最厌恶的人在一起过,可我还是有了今天。”

  “那看来你们到底是一家人。”尹碧玠这时冷冷地出言讽刺,“连挑女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。”

  柯轻滕在一旁动了动唇,这时看着自己的好友沉声道,“那你现在想做什么。”

  封卓伦摇了摇头,脸上绽开了一个笑,“她跟罗曲赫走了,我妈快死了,我却不想回去看她一眼,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。”

  世界末日便也就是如此了。

  从此一生再无任何盼望,只当呼吸停止,从未来过人世。

  从未见过她的笑,从未与她有过任何交集,从未痴心但愿人长久,他依旧孤身一人,游戏人间,没了真心,了无牵挂。

  这对他来说,才是最好的。

  尹碧玠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开口,“我虽然不知道你从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会导致你变成现在这样,但是你真的、连半分都配不上她的一颗真心。没有男人会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别人,哪怕有再多的苦衷与难处,你将她伤害成这样,你今后永远都不可能挽回得了。”

  如果真的爱到深处,又有什么能够阻挡不顾一切的追寻。

  “我知道。”他听了侧头朝夜空仰了仰,俊美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“……我知道的。”

  他真的知道。

  三个人这时陷入沉默,柯轻滕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他接起听了两句,朝电话那头应了一声,立即就用冷厉的目光看向封卓伦,抬手挂了电话。

  …

  容滋涵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,脑中像被用车轮轧过一般,疼痛欲裂。

  “涵涵,你醒了。”身边这时传来低沉柔和的嗓音,罗曲赫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,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低头看着她。

  “人还难受吗?”他起身微微弯腰探了探她的额头,温热的气呵在她的脸庞上。

  她蹙了蹙眉、微微侧脸避开他的手,这时看清自己正躺在一间偌大屋子的床上,屋顶是中世纪繁复的壁画图案。

  罗曲赫的手顿了顿,这时纤长的手指顺着她的额头、一点一点往下移,滑过她挺翘的鼻子,落到她的嘴唇上。

  他的神色温淡,眼眸里却渐渐染上微黯的色彩。

  “放开。”她浑身连皮肤都战栗,这时抬眼看着他,神色冰冷。“涵涵。

  ”他的手这时往下,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慢慢撩开露出她细嫩的脖颈,一边微微俯身轻声附在她耳边,“我想用我的吻遍布你的每一寸肌肤。”

  情话。

  浓郁、近乎难以启齿的情话。

  容滋涵从心底里渐渐染上了害怕,她浑身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,瞳孔收缩、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朝她靠近。

  “我现在觉得我太有耐心了。”他这时脱下西装外套,看着她道,

  “四年,我忍着没有动你一根手指,现在倒是这样被他这样轻易地就动了去。”

  “涵涵,你说我是不是对你太有耐心了,嗯?”

  他的手指由她的脖颈一路来到了她衣服领子的中央。

  第三十一章

  容滋涵只感到他触碰到的皮肤都仿佛是战栗麻木的,如同蛇腥一般,近乎扼住她脖子般的窒息感席卷而来。

  罗曲赫这时伸手松了松自己的衬衣领口,微微弯下腰,手指轻巧地拉开她衣服的纽扣。

  “四年喂到我嘴边我都不吃,”他弯唇轻笑,“当时想着为了你再等两年的,看来我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,彻头彻尾做了一次亏本生意。”

  他的手指温度冰凉,极轻极轻地在她的胸口转着圈,侧头在她脖颈侧微微呵气,“我不介意他把你教得有多好,反倒要谢谢他……可以让你现在在我怀里更享受。”

  她瞳孔紧了紧,这时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开口道,“你不是从来都不碰有过经验的女孩子的么?”

  罗曲赫的动作顿了顿。

  容滋涵闭了闭眼,冷冷一笑,“以前四年你不碰我的时候,每一次让阿严帮你叫过来的女孩子,不是都是很小的女孩子吗?”

  “看来你跟我分手之前,钟欣翌真的跟你说了不少。”他平静地回,终于从她身前退开。

  “其实钟欣翌的确最适合当罗家的主母。”她慢慢撩开被子,“也只有她能够忍受自己所爱的男人在有她的同时还有情人、床伴等多个女人,像木偶一样把自己的所有都付出出来不求回报。”

  罗曲赫这时重新在椅子旁坐下,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“我对你,比她更胜。”

  “影帝,请你千万别再恶心我了,她对你的或许是爱,或许是其他什么感情我没办法推敲,但是千万不要说你对我也是这样。”

  容滋涵手上使了力从床上坐起来,脸庞上没有一丝温度,“当时你在已经有了钟欣翌这个未婚妻的情况下追求我对我好,嘴上还一边信誓旦旦说不勉强我、要我嫁给你把最好的新婚之夜留在最后,一边不停地换年轻的女孩子,如果这算是爱的话,那我真的无话可说。”

  “涵涵,话不能这么说。”他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酒杯轻轻晃了晃,“你可以扪心自问,我们在一起的四年,你有没有爱过我一分。”

  “你是因为孤独、需要人照顾,你是因为觉得我对你好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的,你想要的只是一个陪伴,无关感情。”他垂了垂眼眸,“在你自己什么都没有付出的前提下,四年我对你这样,你觉得公平么。”

  “公平。”容滋涵伸手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,“以柏拉图的方面来看,当时在明面上的你确实也已经对我够好,所以只要你不要再说爱我和喜欢我,我对你的厌恶或许会减少。”

  罗曲赫看着她下床,半响撩了撩唇,“那么你是不是想告诉我,你和封卓伦之间才是真的爱,即使他没有给过你一份安定和安稳,你也爱他爱得义无反顾?”

  “和你没有关系。”她提起一旁的行李。

  她手一碰到拉杆箱,房门便开了,好几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,一整排面无表情地挡住了房门。

  她手握得紧了紧,面容冰冷地侧过头看他。

  他双手交握,温尔文雅地一笑,“涵涵,我收不了手了怎么办。”

  “你在接受了我四年感情上的投入后,转而跟了我那个一无是处的弟弟,还把什么都给了他,我现在为了让你做我的妻子,整垮了钟家,赤诚完整地将罗家少夫人的位子留给你。”

 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,“他畏惧我,对你毫无愧疚地把你推给了我,是因为他根本不爱你、只能给你新鲜无法给你安定安稳,你觉得一个女人从今以后一辈子会想跟着这样怯懦的人,还是我呢。”

  他看着她的双眼,“承认你和我是一类人吧,冷情自私,我们的眼里只有我们自己,需要的只是看得见的那些东西,你无法脱离物质和无微不至的照顾,无法脱离浅显可见板上钉钉的感情,而只有我能给你这些所有。”

  “而一路到此,我最想要的女人只有你。”中世纪风格浓郁的房间里,英俊的男人微微屈膝,微垂眼睛的投影深邃得仿佛画作。

  “我们打个赌好不好。”罗曲赫浅浅微笑,“三天之内,如果封卓伦没有来找你,那你跟我回a市让我重新追求你一个月,一个月之内你依旧对我如此,我就送你回s市,从此再不扰你;如果他来找你,那我从此以后就让他彻彻底底一无所有,而即使这样你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,那我便让你们双宿双栖,如何。”

  他说话的声音回荡在整间房间里,低沉柔和,像在述说一个古老的故事。

  如同根本不是在轻易决定所有人的命运。

  容滋涵看了一眼房间门口守着的人,冷声道,“你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的事情。”

  “如果你现在要走,可以。”他轻轻拍了拍手掌、说了五个字,

  “我要他的命。”

  法国的冬夜宁静而漫散。

  封卓伦坐在地板上,身边是零散堆着的稿纸、啤酒罐,唐簇刚从便利店买了些东西回来,推开门看到像被强盗席卷过一样的工作室,长长叹了口气。

  “喏。”他走到封卓伦身边,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,“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,爷还得靠你养老婆呢,你把自己弄死了,谁来设计作品谁来给我发工资。”

  封卓伦原本眼神涣散,听了他的话回过神一些,淡淡笑了笑,“你可以回a市去找新的工作了,以你的工作经验,找个好工作不再话下的。”

  “我是开玩笑的。”唐簇在他身边坐下,眨了眨眼睛,“人家才离不开你呢。”

  “我没有开玩笑。”他接过唐簇递过来的咖啡。

  唐簇忍了忍,这时说道,“花伦,我不是那种你好时搭顺风船,你不好时我就另找下家的人,你以前不是没有碰到过低谷期,无论如何,从朋友还是工作方面,我都不可能放弃。”

  “不是低谷期。”他喝了一口,眼眸落在落地窗外,“唐簇,我没有办法再设计好的作品了。”

  工作室里安静,他慵懒的声音听在耳里仿佛并不真实。

  “a市那边,这么多年你认识的设计界的人也不少,你去别的地方发展,会比现在过得更好,无论从朋友还是工作方面,这些也都是我的真话。”

  唐簇怔住了,看着他的脸张着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。

  工作室的门这时又被打开,柯轻滕和尹碧玠一前一后走进来,面容冷厉而萧肃,唐簇回头看到是这对史密斯夫妇,一撑手就赶快从地板上起来走到工作室内侧关上了门。

  “查到了,”柯轻滕冷声道,“前晚大目标锁定在巴黎城西的地方,昨天加上今天下来确定了具体位置,她在城西边郊的别墅里。”

  封卓伦坐在窗前一动不动。

  “这一次是必然要交手的。”尹碧玠神色冰冷,“我没忘记他的人在a市动过涵涵,这里不是他的地盘、也不是我的,全力以赴他不是我们的对手。”

  “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随你。”她将手机放在桌上,“明天清晨人手就全部到齐包围别墅。”

  他俊美的脸庞上倒影着窗外的灯光,忽明忽暗,恍若未闻。

  尹碧玠看他这幅不言不语的样子手背上已经青筋叠起,柯轻滕在一旁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,沉声道,“凌晨会有车过来,我们现在去准备。”

  封卓伦背对着他们,良久只淡淡点了点头,拿起咖啡杯走进了里室。

  别墅里一切都准备得十分妥当,容滋涵被软禁在三楼的房里,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联系。

  白昼和黑夜似乎都没有办法区分,不清楚时间的快慢,不清楚离三日之限还有多远。

  甚至晚上连睡眠都是极浅的,几乎两个小时就会醒来一次,再难入眠。

  清晨的晨雾蒙了窗户,她裹上了外套从楼上下来走到了客厅。

  客厅里罗曲赫在,他手里拿着一叠东西坐在壁炉旁,姿态优雅。

  “早安。”见她走到了客厅,他放下了手机的资料,“你这两天睡眠不太好,要找医生来看看么。”

  她没有说话,走过去伸手打开了别墅的门。

  “今天就是第三天了。”他也从躺椅上起身,慢慢走到她身后,“晚上八点的飞机回a市。”

  “一个人的希望破灭其实只需要几秒的时间,涵涵,你是聪明人,不要去奢想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。”罗曲赫笑了笑,“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弃而不顾的人,你怎么能希望他来对女人或者情感负责任。”

  容滋涵没有回答他,掌心微微有些发颤。

  两个人定定地站在门边很久,似乎感觉不到寒冷。

  天际渐渐开始发亮,她突然看到直通别墅的大门被打开了。

  一个人推开大门慢慢走了进来,身材高瘦,面容苍白,远远看去,似是从雾里迈出步来的。

  她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近,喉中无法发出任何声音。

  罗曲赫眼神微微一变,朝一旁的阿严使了一个眼色,阿严见状立刻让门外的人将门拉得打开,整齐地站在门边严阵以待。

  只有封卓伦一个人。

  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,正对着他们站在门外。

  “你来了。”罗曲赫朝他微微一笑,“挺早的,不冷么。”

  他没有作答,目光也没有落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上,虚虚停在半空中。

  她却看着他的面容,只觉仿若如梦。

  “前两天我和涵涵打了一个赌,”罗曲赫朝里走了几步,在客厅里的躺椅上慢慢坐下,温和地开口,“你如果来了,从今以后珠宝设计界就不会再有封卓伦这三个字,纵使你这样她还愿意跟你走,那我就不会再阻拦你们。”

  “不过你毕竟是我的弟弟,这样,你现在倒退回大门外,我就当今天没有见过你,还来得及的。”

  封卓伦神色没有一丝变化,脚步也没有挪动。

  容滋涵的心都在淌血、她用力掐了掐手心,这时看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,“你回去……我不会跟你走的。”

  “你不用跟我走。”他终于将目光移到她的脸庞上,漂亮的薄唇没有一丝血色,“我不是来带你走的。”

  罗曲赫长腿交叠,浅浅蹙了蹙眉。

  “我的一切你想要拿走你便拿走,”封卓伦这时向前迈了一步走进别墅,看着罗曲赫,“只要你现在送她回s市、不要再去惊扰她分毫,我从今以后会留在法国,永远不再回去。”

  “你针对的是我,她和你的游戏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  他的话语还是如同平常那般漫不经心,嘴角甚至勾着一抹淡淡的笑。

  “哦,口气不小,”罗曲赫点了点头,这时侧向阿严,“你去看看,柯氏的人是不是都已经围在别墅周围了。”

  阿严领了命出去,几分钟后走了进来,朝罗曲赫微微鞠躬,“太子,检查过别墅周围了,……没有发现任何人。”

  罗曲赫的手指微微一动,挑眉抬眼看向封卓伦,神情有些戏谑,“连你最强力的后援帮手你都不要了,你就不怕守着你那高傲的自尊心现在就死在这里么。”

  别墅里一片死寂,黑衣男人左手俱都握着枪,紧紧盯着身无一物的封卓伦。

  “本就是烂命一条,还怕什么。”他淡淡道,“你先放她走。”

  容滋涵看着他,眼泪木然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。

  罗曲赫渐渐收起了脸上的闲适,露出了嗜血残酷的笑,“好,我不要你的命,你只要做一件事,我现在就放她走。”

  “你跪下来,我就让她离开,再不去扰她。”

  他边说,边取出了椅背后的一把枪,慢慢举起对准了容滋涵。

 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容滋涵的心脏,她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,望着举着枪还优雅温柔的男人,全身僵硬得如坠冰窟,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。

  恐惧,心脏近乎停止的恐惧。

  “不难的事情。”罗曲赫看着封卓伦,“双腿一曲,谁都如愿。”

  封卓伦的双手已经捏得青紫,指甲都深深地扣进手掌心、血从他握着的拳里一滴一滴掉落下来,在地板上晕出鲜红的色瓣。

  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。

  良久,他微微闭了闭眼,身体慢慢下坠,曲起腿跪了下来——

  人一生穷途末路之时或许不需要食物、水等来依附生存,而是需要自尊与尊严来支撑一具身体。

  尊严如同信仰,而男人的自尊,更如同膝上千金之石。

  容滋涵已经几乎无法感觉到黑洞洞的枪口所摄散的压迫与冰冷。

  感官世界里只有面前高瘦苍白的俊美男人双腿屈膝,跪在冰凉的、沾染上他手掌鲜血的地板上。

  她的眼泪无知无觉,麻木地淌满了整张脸颊。

  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男人,是即使路到尽头也绝不会企图示软低头的男人,他宁愿用自己的骄傲来刺伤她,推她离开,饱尝孤独、伤己万分。

  是不是非要到这个时刻,她才能够感觉到他这样真实而绝望的爱。

  她不知道他对她用了多少情深,才能来换得这不是对父母、不是对天地的一跪。

  只为让她走。

  他把尊严、骄傲、他把他最后仅剩的,全数给了她。

  罗曲赫看着跪在地上的封卓伦,脸庞上阴晴不定,良久他才将手上的枪支往一旁的茶几上一放,平静而戏谑地拍了拍手掌,“真精彩。”

  封卓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看着他的脸庞说了两个字,“放人。”

  罗曲赫看着他勾了勾唇,这时朝一旁的容滋涵道,“涵涵,听你的,你想走还是跟着我……或者是想跟着这个废人,你来说。”

  多么可怕,几分钟之前,这个口口声声说深爱她的男人还举枪对着她的心脏,用她的生命来逼封卓伦做赌注。

  容滋涵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,抬手抹了抹眼泪,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机械地走到了封卓伦身旁。

  她腿脚一曲跪在了他的身旁,伸出发颤的手紧紧地正面圈住他的肩膀将他抱住。

  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一震,咬着牙更紧更紧地收拢了手。

  房里寂静无声,她这时微微抬头,嘴唇靠在他的耳旁,红着眼眶颤着声道,“我不会回去的。”

  “我陪着你,就呆在法国,在你身边……你不回去,我也不回去,封卓伦,你不要放弃我……好不好。”

  容滋涵懦弱无力、近乎不计后果地在哀求着他。

  她不知道罗曲赫会怎样对待他,她不知道他的身上到底背负着多少秘密与难以启齿的重压,她只知道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在这个时候离开他。

  如果从此生命里再没有这样一个人,那即使活着,也是死的。

  只因为有过这样一个人,自己的生命都已经被改变,与从前再也不一样。

  半响,她感觉到被她抱着的人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腰,双手带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
  封卓伦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,晨起的光从他身后敞开着的大门外投射进来,将他的脸庞笼得几乎模糊不清。

  他动了动唇刚想开口,突然别墅外响起了一声接一声凌厉的枪声。

  站在座椅上看着他们的罗曲赫挑了挑眉,朝阿严做了一个手势,从容地笑了笑,“不愧是好兄弟,终归还是来了。”(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笔趣芯网址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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